青年創想家

=江溱

有缘再见

雷瑞♀/断点

手机码字,短,无排版。
分手重逢,be注意。
年龄差(……。其实这是我这个梗相关的一篇不是主线的番外,主线有空写出来吧。

看到格瑞的时候,雷狮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。
直到那双黛紫色的眼睛看向自己,雷狮发觉这不是自己的错觉。他吸了一口夹着的万宝路,在烟云缭绕之间,别过了头。
格瑞坐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,对面坐着一个男生。她看到了雷狮,神色黯了黯,挪开了视线。
对面的男生是她大学时的学长,一直在追着她,到今天她回国,仍然坚持。格瑞犹豫了很久之后最后还是点了头,她觉得自己老了,从十三四岁到二十一岁的那场耗时七八年的恋爱战争里,她跟雷狮互相牵绊着,挣扎着拖延着,最后也忘记了是谁缴械投降。她觉得自己当年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,却也明白自己的逃跑让雷狮松了口气。
有些人只能用来爱,不能用来相处。
雷狮和格瑞就是,他爱她,她也爱他。在没有在一起的时候,这种感情发酵着,飞速的上升着,最终遮住了理智。然而在一起之后,随着温度的褪去,他们越来越清楚,两个人正在不同的道路上走着。
也许最后的床笫之欢都成了例行公事,那或许是最后维持感情的方法。但肉体终归会厌倦,他俩还是分道扬镳了。
分手不意味着爱情的结束,异国他乡的四年格瑞看清了这一点,她也明白自己与雷狮最终只是有缘无分。她一向不是一个怨天尤人的人,她总是能最快地接受现实,所以她答应了她学长的表白。
雷狮抽着烟,他仿佛听到了格瑞说话的声音,她似乎在跟那个男生说着什么,声音飘渺,雷狮努力去听清,却听不清音节。
男生先行离开了,格瑞站起身来,她走到了咖啡馆门口。这间咖啡馆布局很巧妙,雷狮所在的抽烟区在二楼的拐角处。
格瑞回头望向了那里,雷狮看着远处,似乎在愣神。她沉默了片刻,转身向二楼走去。
雷狮盯着逐渐走进的格瑞的身影,陌生却又熟悉。他想起那场令人陶醉却又令人厌倦的情感战争,情场里没有胜负。雷狮却觉得他输了,他看不透格瑞,最后格瑞的离开替他做了选择,给了他偌大的自由。
格瑞坐在了雷狮对面,雷狮看向她。二十多岁的年龄,雷狮却觉得她应该是疲倦了,眉眼间不再似当年一般有着年轻人特殊的热情,或者说格瑞一直是淡然的。
雷狮胡乱的想着,他不想理清自己的思路,这很累,他愿意让脑内乱如麻,至少这样他可以得到些许的轻松。
“好久不见。”他开了口。他觉得自己的声音没有什么情感可言,仿佛是机器处理过的产品。
格瑞停顿了一下,回了一句好久不见。雷狮想他终于听清楚了她的声音里头携带的汉字,却有些卡顿的读不出来她的意思。
交流障碍一般,他与她之间横亘着这条已经跨越不了的鸿沟。
格瑞低下头,她感受到了自己内心的起伏,她怕。她做了无数多的思想工作,回国一定会遇到雷狮。所有的准备在雷狮面前几乎顷刻倒塌,她下意识地逃避着,尽管她已经无处可逃。
“不喜欢烟味,别在这里坐着了。”雷狮掐灭了烟,他站起身来,“走吧,一起出去散散步。”

从咖啡馆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,雷狮问了一句最近怎么样,格瑞反常地没有用一句话来回答他。雷狮静静地听着格瑞叙述着她的这几年,渐渐的,他听不太清格瑞具体在说什么。
他想着这声音,多少个夜里他几乎为这个声音疯狂,这个声音包含的只有破碎的音节,念的是他的名字。那个时候她黛紫色的眸子里只有他的身影,她整个人都是他的。
“那个人,是你男朋友?”雷狮打断了格瑞的声音,对方也不恼,点了点头。
“……见过家长了吗?”雷狮自嘲地勾了勾嘴角,从某种角度来说,他对格瑞还有一定的抚养责任,尽管法律从没有承认过两人的关系。
“下个月吧。”事实上格瑞刚刚已经说过了,她知道雷狮没有听见,她没有丝毫生气,平心静气地重复着。
时间磨平了最后的棱角,格瑞总会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。她厌倦生气,厌倦开心,厌倦着一切情绪,有的只有最后的波澜不惊。
她想着也许这样离去是个好结局,但一想如果有轮回她还要再度生气或者开心,她觉得很累。索性空撑着皮囊活着。她觉得自己皮囊下早已空空如也。
雷狮一定看出来了,他没有再说话。格瑞的眼睛是冰河上唯一的裂痕,过去的他从中窥出冰河下的波澜壮阔,可是此刻这冰河被彻底冻住,包括河下的一切。
不知悲喜,不知痛楚。雷狮猜着自己也许好不上哪里去,他手抄在口袋里。泛白的牛仔裤随着年龄第一位数字从2变成3就再也没有穿过,夏天的空调会开到26℃,而不是16℃。但他总会有一种错觉,空调还是16℃,下一秒银发少女把空调调到该有的温度,说着几句埋怨的话,如果对方心情不好自己还会被枕头砸中。他不会恼火,把枕头放下,抓过格瑞的手,26℃对于他而言太高了,总需要一些灭火的措施。
那是无数无数夏夜过去之后的事情,两个人共处的几千个日夜总会突然浮现,是碎片式,无法再粘合,她如此,他亦如此。
爱而不达。格瑞想起她高中时问雷狮,为什么两个人相爱不能在一起,躺在沙发上打游戏的雷狮想都不想地回了一句因为太爱了。不过接着他的视线从屏幕转向了格瑞。
但我不一样,我握住的,就不会再松开了。雷狮的声音给格瑞下了无形的咒语,她沉沦在这编织出来的梦境里。
可最后的最后,时间带过了一切,他们还是像无数个爱情故事的结尾,各行其是,互不干扰。
“我家到了。”格瑞突然站住了,她看向雷狮。路灯不知什么时候点了起来,温柔的灯光笼罩着他们两个人,格瑞觉得脸上有些凉意,她抬手一摸,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水已经流了下来。
雷狮看到了,他没有任何动作,格瑞索性也不擦拭。相顾无言,雷狮看着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掉,格瑞别过头,她还是想逃避这一切。
她可以很快地适应实际,但事实上她更擅长逃避实际,或者说她一直都在欺骗中适应一个虚拟的现实。
“回家吧。”雷狮转过身,他抬头看向天空,似乎在克服着什么重力做功。

他没有说,她也没有说。但他们都明白。
从此山长水远,江湖不见。
还是不见的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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